空间，让学习真实发生
参观了很多美国小学，发现学校的走廊里设有属于每一个孩子的柜子，墙壁上到处张贴着五颜六色的海报，角落里摆放着一些桌椅；走进教室，发现教室被桌椅、书架分成几个区域，有阅读区、集中区、小组学习区、个别辅导区……教室里讲台已经不存在，取而代之的是教室一角的教师办公桌；桌椅不再是被排成一排一排，而是一组一组的摆放着，甚至于有些椅子被健身球代替；传统的黑板不见了，替代它的是白板；教室里靠近白板的地上总会铺着一张地毯。下面武汉校园文化设计来为大家介绍一下。
孩子们呢，或两个人坐在走廊的地上、角落里在共同完成一张阅读海报；或三个一群坐在地毯上讨论；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借助iPad看视频、读文章；或几个人围着老师，听着老师的讲解，每一个孩子都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学习空间中。这样的空间给人的感觉是非常自由的，学生在这样的空间里学习非常的专注投入。这样的空间似乎有一种魔力，吸引着孩子。这是为什么呢？
【座位，更好地支持学生个性化的学习】
当国内教室里的桌椅可以根据学生不同的身高调整高度，以便学生更好地坐在那里听课的时候，美国教室的桌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1. 不同的桌椅满足不同学生的需要
美国教室里的桌椅样式各异，三角桌、高脚桌、折叠椅、高脚椅、豆袋椅、摇摆椅……五花八门。而这些不同样式的桌椅能满足不同学生的需要，摇摆椅和健身球可以为多动症孩子提供行为矫正上的帮助，能促动孩子主动调整坐姿，并为腿部、背部提供轻度运动，这样的桌椅和特殊孩子的身心发展相匹配；高脚桌和高脚椅比较适合高年级的学生，可以让学生时而站着时而坐着，变化姿势，避免长时间坐着，而矮桌子和坐垫更适合低年级的学生，他们可以坐着、可以跪着，可以趴在垫子上，丰富的触感更有利于低年级孩子个体的学习。
当学生的需要得到满足时，他们的感觉是安全而自由的，他们的思维也是自由的。
2. 不同的座位支持不同学习的发生
各色各样的桌子可以自由组合，两个两个，三个三个，拼成圆形的、方形、长方形、扇形的更大的桌子。孩子们没有固定的座位，可以组成不同的学习小组在讨论桌上、在地毯上、在角落里开始学习、讨论。
这样的座位是相当灵活的，学生可以找到蕞适合他学习的地方开始他的学习：学习上需要帮助了，可以到个别辅导区的座位上请老师做个别辅导；需要安静看一本书，就躲在地毯的一角或角落里的豆袋椅上；需要完成一份笔记，可以趴在地上；需要和小伙伴一起完成任务，找一个小组坐下来慢慢研究；这样的座位也更具协作性，学生可以很快地找到自己小组的伙伴们，看着同伴的眼睛，倾听同伴的表达，阅读着同伴的肢体语言，分享和合作更加真实地发生。小组的成员和座位一样，不是固定不变的，这种交互式和不断变化的座位设置和成员组成，积极地刺激学生的学习行为，能帮助学生保持专注并更快更好地学习。灵活的座位促进了师生互动和同伴学习，让学习在互动中真实地发生。
【墙面，更好地支持非正式的学习】
走进美国小学，你都能看到走廊的墙上、教室的墙上贴满或挂满了各色各样的五颜六色的海报或其他画报。这些墙面上的海报大小不一，形状各异，经过老师们的设计，墙面变得富于变化，十分灵动，无形中形成了一个环境，使它和学生日常的生活融合在一起，每天触动着学生已有的经验。孩子正以自己的方式，以自己的感官经验，自发地感受到墙面海报所要传递的信息，也让学习就这样非正式地自然地发生。
1.提高思维素养
学校里几乎每一堵墙都会说话，很多学校公共走廊里张贴的是鼓励学生成长的海报：在“INSTEAD OF TRY”的海报在9个方面引导学生用Growth Thinking 来面对学习中遇到的问题（如图）。图1：我做不了数学；我要用数学训练我的大脑。图2：足够好了；这是我蕞好的作品吗?图3：我永远不可能像她一样聪明；我要弄明白她是怎么做的，然后尝试。图4：这个我不擅长；我总是能够进步，我要不断尝试。图5：这个我特擅长；这是我好的状态。图6：这个太难了；我要用一些我学会的策略。图7：我不能做得更好了；我是不是哪方面没有做。图8：我犯了个错误；错误使我进步。图9：我放弃了；因为这需要时间和努力。学生每天都能看到墙面上的这些字，在无意或偶然的学习中，慢慢学会换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。
有的学校会将自己的培养目标张贴在墙面上，有的也会将一些激励学生的话语巧妙地布置在墙面上。Lab School在走廊墙面上放了一面镜子，镜子上贴了“LEADER”一个词，左边是：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，右边是THERE’S A LEADER IN US ALL，孩子们经过这里照照镜子，每天很有仪式感地告诉自己，自己是领袖。这样一个有趣而精巧的设计，无痕地点燃了孩子的梦想。
2.指导日常行为
135学区的High Piont Elem Scool的大厅Hallway和卫生间Bthroom里，有关这两个地方的一些行为准则，细小却非常具体！
走廊里有表示对音量控制的数字级别和行为表现，我们也看到同学用手势提醒同学说话的声音。像这样引导学生良好行为的规则海报以简洁的语言，对应的图片，明亮的颜色吸引了小学生的注意。对于小学生而言，图片比文字更“令人回味”，它是奠定各种联想的基础，也是让孩子在非正式学习的状态下学习的一种方式。
3.掌握学习支架
美国小学教室里的海报更是关注学生的学习，其中关于学习的方法、操作路径、学习步骤方面的海报是蕞多的，几乎每一个教室都会有十几张，而且会根据学习的进度不断补充、更新，比如好读者在阅读时怎么思考、修改作文的要点、哪些地方需要字母大写等等。这些海报有意无意地成为了孩子们自主学习的拐杖。
在Orland Junior High schoole的一个科学教室里，老师在八个小组的座位上方分别挂上了“Explore ItIllustrate ItReserach ItOrganize ItWatch ItWrite ItRead ItAssess It”八个词，并在小组共同的工具盒里放上个各个小组的学习步骤，而这八个环节和具体的任务是一般科学学习的方法，教师设计得相当巧妙，将海报和学具卡片变成了学习支架。而学生在完成具体任务步骤的同时，无意识地学会了这八个方法，久而久之，学生能活用这些支架开展研究学习。教室蕞能反映一个国家的教育状况，这不是说设施设备越高级越好，重点是老师是如何将教室创造成灵活的空间来辅助学生的学习。
4.选择合作伙伴
在一所初中的教室外面，我们看到墙壁上是一块长长的白板，板上什么也没有，只有淡淡的书写痕迹。我们询问了学生，他们告诉我们，这块白板是用来进行个别学习的，有的同学不会做的题目，他们可以寻求伙伴的帮助在白板上演算数学题；有的同学喜欢挑战难题，也会找伙伴或者老师一起在白板上演算讨论。灵活的空间给了学生灵活的学习方式，校园里、教室里，学习正在真实地发生。
【教室，更好地支持学生主题性学习】
美国学校里除了home classroom，还有各种专用空间，如STEM教室、创客空间、编程教室、媒体中心、艺术教室、小剧场等等。有些地方根本称不上教室，因为那里没有墙壁，是开放的或半开放的。这些空间专用设备齐全，桌椅可以搬动重新组合，非常灵活管用。孩子们在这样灵通的空间里，开展各类主题式的、项目化的学习。
1. 提供专业的任务基地
教师会根据学生学习的需要，灵活地创建各种活动区域，为各种学习任务提供支持。Lab School的创客中心里材料区域堆放着很多废旧材料，设备区域摆放着印刷机，几个工作台上摆放着孩子们没有完成的作品。
原来，这几个星期孩子们正在根据一个故事设计道具和场景，他们每天要到这里设计、制作、印刷。对于这个周期比较长的项目，创客空间无疑给孩子们提供了灵活而又有效的场所。
2. 创设有趣的学习场景
我们在135学区的High Piont Elem Scool 的侦探活动中看到老师将教室设计成一个犯罪现场，让学生通过扫二维码获取线索簿，然后进入悬疑侦探的场景中发现、捕捉信息形成线索，和小伙伴整合线索，讨论案情，完成推理，并在iPad上形成报告，要求线索清晰，推理符合逻辑。这样的空间设计和学习任务、线上支持紧密结合，让学生们更加投入，更好地将新信息和经验固定在神经网络中。
3. 拓展多元的空间功能
很多美国学校的图书馆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图书馆，有的已经变成了媒体中心，有的甚至变成了创新中心。这不是简单地改了一个名字，而是阅览室的功能发生了变化。93学区的Elsie Johnson 小学的阅览室所有的书架下面都装有滑轮，可以自由移动，而阅览室被灵活地分成了“各式阅览区、Makerspace创客空间、搜索课程空间、Privateroom社会情绪课程的可密闭空间”等七八个区域。多元的空间支持学生不同领域的学习。
灵活的座位、灵动的墙面、灵通的教室造就了美国学校里自由的学习环境。这样的环境通过为更多人提供“更多空间”来努力实现自由地学习。在它的核心，灵活的环境设计是具有包容性的，允许不同的学习风格和更多的实验，通过确保环境的灵活性，以尽可能地消除物理的（例如墙壁、桌子）、虚拟的（例如技术障碍）、文化的（例如学习态度）的限制，让学习真实地发生。而老师所扮演的角色，就是这种学习空间的设计师，来为每一个孩子提供真实的自由的学习空间。
（作者系上海市奉贤区洪庙小学校长）
